玲珑骰子
一
仙境，北风瑟瑟，雪花飞舞。往日风栖谷里郁郁葱葱的植物上覆盖了薄薄的寒霜。
灵犀阁圣级仙子风和一袭青衫白衣矗立于风栖谷听风阁的飞檐之上，冰花落入她的掌心，“水与冰果然都是古老的自然之力。”衣袖之间阵阵凉风抖下一地的落雪，倏而惊觉一股强大的仙力逼近，双目一凛，运足仙力，清越的嗓音在山谷里回荡：“何人扰我风栖谷？”
“不愧是和朔玉女风和，这么强大的风之力，在下佩服。”颜爵蓦地现身，捧着茶盏啜饮两口，落在离风和不远处的树梢上，半眯着金黄色的竖瞳随意地坐下，“正所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果然名不虚传。”
“让你见笑了。”风和掌上腾起小小的龙卷带着飞雪旋转，“灵犀阁司仪大老远地跑来我这风栖谷总不会是来游玩的吧？”她信手把龙卷往瓦片上一推，几乎在顷刻间清理出一片空地，“难不成是找我阻止这场冰雪的？”
“阿风可别说这么生分的话，”颜爵慵懒的声音让风和听不出情绪来，“是那群人类命不该绝，之前来借灵犀之力的人类小姑娘这回又借到了火燎耶的力量。”
“那个水王子带来的人类……”风和沉吟，颜爵继续道，“那是冰雪之力的克星，可否请你以风之力拦下火焰，护住冰川？”
风和收掌，仙力散去，在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坐下，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风易助长火势，这种事你该找水王子才是。”她暗念法诀，四周的空气陡然凌冽起来，“若是没旁的事，司仪就请回吧。”
“风仙子既有不得不从人类世界带回的东西，你我合作又有何不可？”颜爵一挥扇子，凭空跃起，飘飘忽忽地停在半空，周身的气场震得雪花四散，“风之力作为最古老的自然元素之一可驭世间万物，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吧？”
风和怔了怔，道：“想不到灵犀阁的司仪颜爵竟学会了曼多拉的那一套。”
“曼多拉借刀杀人，小生不过想提醒那群人类别用力太猛，最后没被冻死倒是被淹死了。”
“原来司仪知道曼多拉借刀杀人，还有的救。”风和顿了顿，“也是，如此一来不论仙境与人类同生共死的传闻是真是假，曼多拉都可高枕无忧当她的女王，你这个司仪应该最清楚才是。不过……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司仪指教。”
颜爵觑了她一眼：“风仙子见多识广仙境皆知，这番小生可是班门弄斧了。”
风和一瞬间收了笑颜，眼神凌厉：“灵犀阁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平衡，恕小女子不知何谓平衡。
“灵犀仪式无法全员通过便不能动用灵犀之力，难不成仙子们的好恶就是所谓的平衡？那么公平体现在哪里？！
“我们就这样看着几十亿条生灵陨落……自然被重新净化，几十万年后拥有智慧的高级生物卷土重来，忘了一切的他们经历过漫长的进化过程，最终发展出属于他们自己的科技，一切重蹈覆辙。
“然后呢？再由一些仙子让这一切化为虚无么？”
颜爵语塞，过了不久才道：“大抵这就是时空守护者存在的道理，现如今守护者渐有苏醒之兆，阿风要是想带些什么回来可要趁早啊。”
颜爵说完就拂袖而去，风和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眸色沉沉。
时空守护者是灵犀阁最后一位仙子，上千年来一直沉睡在密室中，灵犀之门得以诞生亦得益于他的力量。
仙境唯有守护者能掌控时空之力，颜爵想，早在发现那个戴眼镜的人类小子觉醒时间魔法那时候起，他就该意识到这点才对。
传闻守护者苏醒是为了更正时空秩序，届时所有滞留人类世界的仙子将被带回灵犀阁接受审判，一切都会回到原有的轨道。而守护者沉睡后灵犀之门将面临将近五百年的封印。
按照人类世界的时间大概是十年。
风和面前的空气陡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拱门拔地而起。
二
恶战正酣，火焰所到之处冰雪消融，没多久就逼近了冰川。冰公主心里一凉，奈何火焰是冰雪的克星，才结束刚才的战斗，她早已经没了招架之力。
水龙卷起的海浪适时打上来，火焰仍一寸一寸往冰川的方向挪动，水王子猛地一怔，不好！仙丹！
火领主也拥有千年之力，可他水王子的力量由于水源污染被削弱，千年汇聚的灵力又一散而空……这样一来他该怎么保护妹妹？
水王子瞟了眼冰公主，她这个样子要回冰晶宫好好休养才行。再看对面三个人类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显然也没想到魔法会失控。熊熊烈火似乎带着自己的意志想要吞噬冰川。
人类的女孩连灵犀之力都能驾驭，看起来更是无意伤害他的妹妹，若是无法掌控火焰之力，除非……
火燎耶……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罗丽魔法，风起云涌！”鹤唳响起，四周刮起大风，风仙子怀抱琵琶端坐在仙鹤之上凭空出现，气流翻腾，一下就拦住火焰。水王子发力，水流刹那间将大火化为虚无。
两方对峙，面面相觑。
“冰雪已经停止，你们且各自收手罢。”风和声音清冷，话音未落白光闪过，身影消失不见，残留下来的话语仍在原地回响，“你们之间的事我懒得管，不过奉劝诸位还是都趁早回仙境的好，恕我不奉陪了。”
云开雾散，光芒万丈。
黑香菱目瞪口呆地看向窗外，风和的浅棕色长发随风飘动，眼中氤氲着寒意，薄唇轻启：“香菱，好久不见。”她径直穿过玻璃，指尖托起黑香菱的脸：“我借予你的风之力可不是让你帮助女王的。”
黑香菱挣开风和的手，飞快地躲到封银沙的身后。封银沙看了眼黑香菱，抬头，眸子里倒映着居高临下的风和，犹豫道：“你是……”
“小小人类用着我的力量居然不知道我是谁？”风和嗤笑一声，稳稳地落到地上，“我可是知道你获得了风之力呢。”葱白的手指微凉，在封银沙血色的双瞳处停驻，“这双眼睛有被施展过仙力的痕迹，不如我送你一份礼物作为香菱跟我回仙境的条件，怎样？”趁封银沙怔愣之际，风和素手轻轻覆上他的双眼，“叶罗丽魔法，如沐春风。”
封银沙觉得眼前有风吹过，裹挟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力量涌进他的眼睛。
片刻，风和收了法力。封银沙睁开眼睛直视窗外的日头，竟没有半分不适：“我……我的眼睛……”
“虽不能完全治好这双眼睛，但至少能让你看清这个世界。”风和拍拍封银沙的肩膀，看向黑香菱，“香菱，走罢。”
黑香菱在旁边，咬着下唇，眼中的光彩暗了一半：“不要！我不要和主人分开！”
“你以为你们有的选吗？再过些日子时空守护者亲来人类世界把所有仙子带到灵犀阁。”风和语气慢条斯理，细听之下带了几分生硬，“到时候遇上庞尊，光仙子的人类主人那一番周折可都白费了呢。
“你们就算不愿意也该为人家光仙子想想吧。
“既如此冥顽不灵便罢了。”风和作势要走，被黑香菱叫住，回身，玩味地直视黑香菱。黑香菱支支吾吾了半晌，道，“风姐姐……不如就把光莹一起带回去吧。”她绞着衣角，视线不由自主变得模糊，“若你把光莹一并带回……我……我跟你回仙境。”
“倒是无妨。”
黑香菱最后看了封银沙一眼，咬紧牙关跟上风和。
主人，再见了。
封银沙落寞地看着她们越走越远，无力地倒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顿时觉得房间里空空荡荡的。
有光落下，风和空灵的声音响起：“人类，十年之约到期之后，我们或许有机会重逢，希望那时，你的眼睛依然安好。”
“等等！十年之约是什么？”封银沙失声呐喊，而光已然暗下，方寸之间风平浪静，再掀不起什么涟漪。
三
虽然颜爵说时空守护者会把滞留在人类世界的仙子带回灵犀阁接受审判，最后也不过是把他们全都遣散。
毕竟人类与仙境是个无解的死命题，除却保持动态平衡之外别无他法。
白光莹一觉醒来发觉已经换了地方，房间里雅致的装潢和窗外点点的繁星都昭示着那场冰雪结束了。黑香菱端来一碟点心放在她床头：“光莹你醒了？吃点点心吧，这是用风栖谷独有的仙草做出来的。”
“风栖谷？我怎么会在这？”
“人类世界与仙境有时差，时空守护者苏醒后罗丽她们都被带回来了，还好风和趁守护者还没苏醒让我们先回来，否则到了灵犀阁免不了要遇上庞尊。”黑香菱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向白光莹摆了摆手，“风仙子风和也位列灵犀阁，是仙境性情最自由洒脱的仙子，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的。”
天空骤然间乌云密布，惊雷响起，闪电劈下，把风和院落里的一座雕像化为齑粉，庞尊霸道的声音响彻云霄：“风和！你把白光莹藏哪了？！”
“你是灵犀阁除水王子与守护者外最后一个去人类世界的仙子，除了你还能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她！”
“庞尊，你擅闯风栖谷，可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克星？”风和现身，山谷里狂风四起，衣裳在风中猎猎作响，无不彰显着她此时的怒火。
“少废话，人类小子的事与你无关，快交出白光莹！”庞尊挥拳，雷电的光芒照亮了风栖谷的夜晚，“别以为你与我一同位列灵犀阁就能打败我。”
“这里是风栖谷，不是你的雷霆轩！”风和矮身避过庞尊闪着电光的拳头，转眼间就到了庞尊身后，掌中运起仙力。庞尊迅速回身，手上附了雷电，硬生生与风和对了一掌。法力两相叠加，强大的气浪震得两个人都倒退几步。
“不愧是风仙子风和，我的仙力能如此强大还要多亏你的力量呢。只可惜论速度论仙力你都比不过我，倒不如乖乖交出光仙子，也免得如此大动干戈。”庞尊单手向天，“叶罗丽魔法，雷电至尊，十万伏！”方圆之内霎时轰雷掣电，闪电与大风映衬着风栖谷宛如地狱。
“雷电尊者怕是忘了风之力可驭世间万物，”四周的空气分子躁动不已，风和不甘示弱，掌中风云变幻，“叶罗丽魔法，云开雾散！”
能量四散开，刚刚形成的闪电刹时灰飞烟灭，庞尊大怒，雷霆之力覆盖全身，电鞭显形，带着百万伏的电能向风和打去。
“叶罗丽魔法，御风琵琶。”风和双手结印，透明洁净的琵琶出现，运力拨动琴弦。琵琶声起，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寒风凛冽，气流翻滚，雷电转眼变了方向，纷纷落在庞尊周围，扬起不小的烟尘。
“风之力所驭万物，包括你的闪电。”风和冷眼看着山谷里的那团浓雾，又一勾琴弦，“叶罗丽魔法，风刃！”冷风肆虐化作无数利刃，庞尊从尘雾中一跃而起，匆匆躲避密密麻麻的飞刃，不经意间被划了一道，隐有金色的能量渗出。
“诚然近年人类疯狂发电让你法力大增，可世界上空气无处不在，只要有温差就会有风存在。再者风与雷本就是相克的属性，万物相生相克，庞尊，不要太自以为是了。”风和语气云淡风轻，倏地眼露凶光，“现在就离开我的风栖谷！”
“什么克星，雷电才会是最强大的力量！今天算我技不如人，不过你给我记着，她、只能是我的！只有我！才有资格拥有强大的光之力！”庞尊怨毒地看了风和一眼，化为一道闪电愤愤离去。风和望向他消失的地方，拨拨额发，心道这人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不过看起来与人类的契约似乎让光仙子的性格慢慢成型了……
风和扫视一片狼藉的庭院，念动法诀，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所及之处万事万物皆恢复如旧。碧色的眸子染上几分狡黠。
呵，人类还真是有趣。
四
灵犀之门被封闭的头一百年左右，仙境发生了很多事，就比如水王子终于与火燎耶和解，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庞尊去风栖谷闹过却出乎意料地被风和拦下；花海潮花圣殿鲜花盛开、风栖谷绿意盎然、净水湖碧波荡漾；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光仙子白光莹拥有了自己的性格从而力量大增，位列灵犀阁。
具体的细节水王子不甚明了，只听一些过往的精灵提过几句。
据说白光莹觉醒那天，庞尊又一次不请自来。风和正要像之前一样出去迎战，猝然被一柄刃器拦住。“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是时候让风栖谷恢复宁静了。”白光莹向她微微颔首致意，提着光之刃一个闪身出现在庞尊面前。
这是场光与电之间的较量，那夜风栖谷的天空被映衬得仿若白昼。光影交替、电闪雷鸣，一阵混战之后庞尊带着无奈与不甘落寞地离去，之后再未踏足风栖谷半步。
自此，白光莹终于成为白光莹，脱离庞尊的束缚，通过灵犀试炼，位列灵犀阁。
一时之间仙境里关于庞尊与白光莹的传闻众说纷坛，好不热闹。
然任何喧嚷烦嚣之地从不包括净水湖。
按照仙境与人类世界的时间差异，人类世界才过了一两年。水王子立在水面上，湖水轻轻漾起微波。
有一种平静叫做心如止水，还有一种叫死水微澜。
除了去过人类世界的那些，仙境的仙子多半不懂人类的情感，不光是庞尊，他亦如此。因而他不能理解庞尊在光莹手上尝到败绩之后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为何与当初负于风和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灵犀阁也因此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一切的答案似乎只有风和最清楚。水王子凝眸，把手一挥，蓝光闪过，水球环绕，消失在原地。
总算结束了，风和半眯着眼眸坐在树杈子上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惬意得很。
水汽散去，水王子站在谷口。风和的声音响起：“这么些年里我这风栖谷还真是热闹，水王子此行有何贵干？”
“以风仙子的聪慧想必早已知晓。”
“想来能让你放在心上的除了冰妹妹和净水湖就只有那个人类女孩了。不过水王子还真是当局者迷。”水王子近前，有风吹过，在旁边的树杈子上汇成人形。风和拨了拨自己精灵耳上的坠子，道：“其实人类与仙子无异，都有不能割舍的东西。只不过人类倾其一生都力争在有限的时间里作出贡献并留下痕迹，就像光仙子的人类主人曾说光莹是他生命的延续。
“爱一个人，要学会接受她的全世界。”
水王子思索片刻，顿觉脑内一片清明。风和继续道：“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法力削弱这么多可小心点别让庞尊他们知道。”
“这个我自有办法，不劳你费心。”空气中水滴凝结，又遽然散去，抬眸间已不见水王子的身影。
水本无形，只要有水的地方他都能窥探到王默的踪迹。
净水湖底的玲珑宫，他在王座上看着水球里浮现的画面。一年一年过去，王默一点点出落得亭亭玉立，眼中渐渐消逝了当初的纯真，与当初的她不同又相同。
那是他的人类的女孩。
水玲珑宫……好像沾染上了她身上的暖意。
往日几近一成不变的日子水王子过了上万年，而今时往日各不相同，这湖水怕是再也安定不了了。
湖面上波光粼粼，有水纹回荡。
人类的女孩，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可明白？
五
转眼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一晃神的功夫已临近大学毕业。当初他们人小话微，多亏舒言及时点醒，先借助父母这样就在身边的成年人的影响力，之后的这么多年他们韬光养晦，慢慢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再也不复当初被人嘲笑的光景。
连日来的阴雨惹得人心情烦闷得很。王默放下笔，活动活动有些酸痛的手指。指尖忽的腾起一撮火苗，眼看着就要窜向她的数位板。惊呼一声，手一抖碰落桌上几本课本。她低头要捡，不料一本书转瞬间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唉，又要收拾残局了。”王默一边小声咕哝一边庆幸四下无人。记忆中似乎那位疼爱她的母亲去世后她就开始变得可以到处放火，最近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说起来这力量……还真是不太好控制。
也正因为如此，大学四年间，她单独申请了一间宿舍，平日的活动也刻意远离人群。
草草收拾好东西，王默坐在电脑前对着刚画好的插画出神，上面的精灵定定地看着她，衣袂在水中飘摇，眼中无悲无喜。
他……大概再不愿见她了吧。
说起来火领主的力量似乎能和她身上的什么东西产生共鸣，所以那天的火焰来势异常凶猛，于她而言更是始料未及地难以掌控，这才险些铸成大错。
可那又如何？
伤了冰公主的是她，差点融化了冰川的也是她。
所以他恨她，情理之中。
鼠标滑动，把成品发出去，如意料之中收到编辑的赞美。
这个常找她约稿的编辑说过，在她的作品中，与水有关的题材总是特别出彩。而尽管人物景色千变万化，精灵形象的人物总是有几分相似。
王默垂眸，那是她朝思暮想的王子。
彼时她尚还年幼，不懂他一片如流水般清净澄澈的心意。
他将整颗心完完整整地捧至她的跟前，可她甚至不曾好好回应过就已曲终人散。
那个不愿醒来的梦……终归是醒了。
也罢，就这样吧。
六
毕业旅行，王默和思思他们去了云南的丽江古城。人类近年来对环境保护作出了不朽的贡献，因此当王默看到丽江宁静清澈的水时，心里不由得涌上一丝欣慰。
至少证明了人类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丽江是旅游胜地，到处都有小摊小贩挑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走街串巷。王默低头看了看前几日才买的手链，白玉菩提根磨成六面镂空，塞进颗海红豆，意为相思入骨。
水王子，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你知是不知？
天空骤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下起大雨。王默撑起雨伞静默地站在雨里，微风卷起些雨丝洒在她脸上，带着丝丝凉意。
一如当初仙丹还在她体内的时候。
王默手上又有火光若隐若现，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
天空中的雨滴突然停在半空，拱门升起，蔚蓝眼眸、雪白肌肤的精灵自门中脱身而出：“人类的女孩，好久不见。”
【全文完】
（PS：试水写了水默，不过感觉文力似乎不太够还需要再磨磨。。。
结尾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这么处理，前面也有伏笔说过王默这样在人类世界是无法正常生活的，因此借助水的契约压制火焰的力量是最好的选择，再者不还有灵犀之门嘛，水王子也说过有的东西可以实体化在仙境和人类世界往返。不过王默的火焰之力会越来越明显，最后也是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的。
另外水王子既然能来，其他仙子自然也能来，这里的设定会比较理想化一些，毕竟环境与人类息息相关，人类为了不灭亡也在努力保护自然的呀。如果有小伙伴不喜欢的话轻喷或者右上啦(・ω≦)）
